“大概就是这样了。”步悠然把早晨的情形对院长描述了一遍,唯独说道老师近乎癫狂的表情时有些说不清楚,因为那的确不是一种正常人会做出的表情,步悠然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
院长的脸色变了变,比刚刚要更严肃了一分,“他倒是聪明,想到利用你来办这件事。”
“什么事?”步悠然问道。
院长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定论,我还不能多对你说什么。”
步悠然皱了皱眉,“院长,既然帮你做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必须要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院长叹了口气,“我明白,让你投身这样有一定危险的事情中,却不能对你说出到底发生了身世,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但是暂时的确,我都不是很能肯定的事情,我又怎么告诉你呢?我也希望你能理解学院的难处,暂时不要过多追问。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若你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好。”步悠然答道。
“益气丸……这恐怕还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啊。”院长感叹道。
步悠然完全认同院长的观点,虽然已经是高级灵药,但是她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至少益气丸这种东西,多几个和老师一样的中高级药师就能炼出很多了,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
“悠然,你应该明白吧,他现在让你们做的这些事,能让最普通的低级药师也炼出高级灵药来,这是很危险的事。从开始炼药到成为高级药师,这个过程不止是对炼药技术的磨练,也是对心性的磨练,所以能达到足够品级的人不但实力上会比一般人强些,在品质品格上也一定会有些不同,当然也会有特例,但是至少门槛比一个低级炼药师要高得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步悠然点头,“我明白,院长,如果什么人都能炼药,那恐怕对这整个世界的格局都会产生一些影响。”
“明白就好,所以之后他吩咐你炼什么药,你就都按照他的指示来,指示用的方法和炼的药你都要啊记住之后来告诉我,只看眼前的话,我们至少要解开学院的危机,学院最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被心怀不轨的人夺去。”
……
从密道出来,步悠然明白了之前院长都不在院里的那段时间都在哪了,他恐怕也和当时的女魔头一样,一直躲在这密道和秘密房间中吧。
再者,她有感觉院长其实已经知道了老师要做什么,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并不愿意和自己说清楚,也许是因为她之后还要和老师有所接触,院长担心自己知道事情之后会暴露。
学院最重要的东西,或许是印玺,或许是别的什么,总是一定是镇院之宝,失去了之后对整个学院都会造成不可逆的重大影响,所以院长才会这么紧张。
她答应了院长的所有要求,因为唇亡齿寒,她此时栖身于盘龙学院,要是学院出了什么问题,她自己不也会受到影响么?
老师的确已经进入了一种不太正常的状态,他甚至允许步悠然不去上课,能全身心地投入到炼药的事情中去,然而紫凝雪却不能,每当老师自己离开的时候,也会叫上紫凝雪一起离开。对此紫凝雪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从那次被赶出去之后她似乎就比以前沉着冷静了些,不得不说也是一种逆境中的进步。
步悠然倒是乐于不去上课,因为老师去上课的时候她就多了很多自己研究的时间。她有一个想法,老师让她炼的那些药或许都是某种‘零件’,要最终拼装起来才是他的目的。步悠然不是一个能安心等着别人告诉自己答案的人,她会自己去探寻。
而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不去上课,她又一次在学院里成了名人。
“唉你们知道么?那个步悠然,老师竟然同意她可以不用继续上课了,因为说她的水平已经远远高出课堂内容的等级,所以只用参加特殊学习就可以了,她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这样的传言,还有这样类似的疑问在学院内广为流传,甚至连赫连北冥和慕容飞雪所在的学院都有所听闻了。
炼药师本就是一个少见的群体,天赋决然之辈更是少之又少,学生们所知道的炼药强者也不过就只有院长和少数几个长老而已了。另外一些长老和学院的护院强者则都是灵力强者。步悠然来盘龙学院的时间不算长,却在这段时间中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属于她的传说,不知不觉之间,关于她的流言已经越来越多。
……
不用去上课之后步悠然也不再赶早去找老师了,她总是先照料目前,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再去炼药,老师虽然对此有些看法,但是毕竟现在是他需要步悠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这日快到九时步悠然才慢慢赶去了老师房间,而进门看到的场景却是让她有些目瞪口呆。
那一株一株摆放在案上的药材都是……毒药?
步悠然很是诧异,“老师……这是?”虽然她之前一直默默照做没有发问,但是最起码做的都是些救人的药,现在突然让她做毒药……万一这老师疯了,用自己做出的毒药对学院的学生下了毒,那她是不是也要算共犯了?
再加上她想起那日学院比试时她偷听到的话,那人似乎也说是要对学院的学生下毒……步悠然不由得要谨慎一些。
老师似乎是有些不耐,“悠然,你要知道,有时候毒药也能救人。”
“毒药能救人?”步悠然反问。
“以毒攻毒,这最简单的道理,你不会都不明白吧?”
步悠然当然知道他是在胡说,但是现在的情况她显然也无法拒绝,还是按照他的要求炼制了毒药,只是在炼的时候留了心眼,没有把毒药的纯度炼的很高。
老师看到成品似乎有些不满意,但是还是对步悠然挥了挥手说:“你今日状态不好,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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