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传来一阵阵尖叫声,他们扭头一看:得!天上还有难兄难弟,他们躺在杰克的魔豆里一样巨大的通天藤的叶子上,藤蔓调皮地将他们放在自己光滑的根茎上,往下一推,成人儿童在宽阔无比的藤蔓上被往下滑,像是从一溜通天的滑滑梯溜下。时不时还会在弹性的叶子上蹦两下,活像蹦床。
大巴上的乘客和司机也陆续醒来,一个小女孩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觉得身边的座椅毛绒绒的,她被妈妈的尖叫声吓醒了。满车乘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叫龙猫大巴不太高兴地叫了一声,它肚子里的乘客们登时傻乎乎地瞪着这辆活了的“龙猫大巴”。小女孩却高兴地叫起来:“大猫!大猫!”
远处,睡在高铁上的乘客却听到了一阵震天的呼噜声,脚下的车厢有序地一起一伏,触手摸到了冰冷冷的鳞甲,一个小男孩尖叫起来:“龙!龙!”
如果从天空往下看,此时潭州市出市的铁路上,正睡着一条通体闪耀金属银白色的长长的龙,它呼呼大睡,任由乘客们尖叫,肚皮一起一伏,还印着和谐7号列车的喷漆字样。
正在人们为此讶然不已,甚至来不及掏出手机之时,他们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音色像个刚刚长成的青年,语气又像一位战士一样端正地指引着他们,似乎在为他们指路:
“请大家按照我的话去做。”
这声音明明陌生,却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莫名地信任他。宛如信任自己的亲人。
车长和驾驶员不自觉地按照他所说的话朝着龙头所在,呼噜声最大的高铁架势室走去。
机长坐回驾驶座,司机费力地将碰碰车的方向盘打死。
工人们忙跑到中心先关闭了设备,又使出了吃奶的劲向“昙花”的覆盖范围之外跑去。
藤蔓上的人踩着蹦蹦床和滑滑梯,回到了地面。
大巴司机被毛绒绒的大尾巴伸进车厢里摇醒,他赶紧坐好,准备踩下刹车。
“一”
有人意识到了什么,赶快取出手机拍照。
“二”
有人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瑰丽到不可思议的童话世界。
“三”
话音刚落。
彩虹桥消失,飞机向下猛降了一截,幸而机长及时拉回了手闸;高铁的鳞甲消失,重又变成了钢铁巨兽,呼啸着在铁路上飞驰。
大巴上,毛绒绒的触感无踪,司机踩下刹车,停在一边,擦了一把冷汗。
软软的塑胶变成金属,即将碰撞的汽车因拉满的方向盘,险险地擦肩而过。
离地面还有半米的人们踩在叶子上一脚踩空,不轻不重地摔了个马趴。
建筑工人摸着头,觉得自己睡了一张柔软得跟云一样的床。
——轰,所有人一齐抬起头,看见城市中某处工业园区炸开巨大的蘑菇云,火焰冲天而起,气浪摧枯拉朽,冲击得附近的建筑摇摇欲坠。
“完了,这得有多少伤亡?”
话音未落,一群工人满头大汗地从那方向跑了出来,被气浪推得摔个狗啃泥,却被一股温暖如春风的力量托着,仅仅擦破了一点皮。
所有人脱困的一霎,王勇没有耗费多少力量。
但是,辅助他收回领域的那股柔和的力量,却最终耗尽了最后一丝存在的力气,彻底消散了。
空气中,再无半丝文本能量。
世界瞬间褪去了那层绚烂的色彩,一切的梦幻与童话消失不见,世界复现冰冷现实的真面目。
但,现实世界虽然残酷冰冷,却又似留存了一丝童话般的余味。
人群中,不少人伸了一个懒腰,对同伴说:“嗳,刚刚那声音你听到了吗?我觉得好耳熟啊,好像在梦里听过。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物。”
同伴说:“那真巧,我也做了一个梦。”
所有人都做了一场特别的梦。
梦中,有一位青年战士,曾经如此温柔缱绻地望着清晨高飞的红旗:“他们就在那里。”
他的父亲,唤作领袖。
他的母亲,叫作共.产党。
他的兄弟姊妹,遍布五湖四海,名唤‘同志’。
而他新家的名字刻在历史上,唤作中华人民共和国。
从此后,家与国,都在他身后。
从此后,人世漫漫,光阴长长,至死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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