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利的手瞬间移到腰间的“忠王剑”的柄上,他身边的护卫手肘一沉,已经压上了衣服下的短枪。而此时镇住这个场面的,却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那只手优雅地一伸,凌空捞住了一枚金饼,随即拇指一弹,那枚金饼在半空翻滚着落回他的手心。
淡淡的笑声在雅阁中响起。
一个年轻的公子一振长袍缓缓起身,把玩着掌中的金饼:“怎么主客尽欢,随从却如此失礼呢?”
余国良此时也惊得坐起。一手正贴在腰间,露出短枪精致的柄和贴身的一件鱼鳞钢甲。那年轻公子身材修长,起身站在床边,笑着低眉,白袍无风自动,仿佛天上一阵行云。余国良愣了一瞬,猛地一掌拍在牙床上:“混帐!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惊扰了贵客?都滚出去!”
侍卫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年轻公子轻笑着凝视着余国良,纹丝不动,直到侍卫们退尽了,他才缓缓地移开了目光。余国良心里微微一动,多看了这位“席三公子”也就是席正甫的三儿子席玉光一眼,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微笑的贵公子,其实远比林德利和他身边的杀手更加可怕。
他有如罩在一层看不透的云中。
“乱世中,人人自危啊。”席玉光淡淡地说了一句。
一场小小的变故,双方已经在生死两线悄悄地搏杀数次。而席玉光自始至终,笑容不变。
“席公子以为,这场角斗胜负如何?”余国良的兴趣转到了席玉光身上。
席玉光抛弄着那枚金饼,微微一笑:“余公的赌注下在哪一方?”
“席公子是说笑么?持枪的两名武士是我府中豢养的奴隶,他们的枪术是名家教导,在这两个人身上我花费不下五六千银元。我当然下注在他们身上。”
余国良的得意溢于言表。放眼杭州商界,雇佣的武士中确实无一人可以超过余国良的手下,即使并驾齐驱的武士也屈指可数。这样的武士,金钱确实不好衡量他的身价。
“好!”席玉光以羽扇击掌,一声喝彩。
此时随从已经拾起金饼全部堆在漆盘上,正立在一边。席玉光一手抄起漆盘挥扬出去,金饼纷纷落在擂台上,他的声音清越震耳:“五十枚金饼,赌的是持斧者胜!”
此时看客们吼得声嘶力竭,擂台上还纹丝不动,都觉得有些兴趣索然。而席玉光此时一把金饼抛出,一声大喝直振屋顶,擂台上有如冰封的对峙忽然崩溃了!手持战斧盾牌的一对兄弟微一屈膝,豹子一样扑出,难以相信身披铁甲的武士竟能达到如此的扑击速度,一左一右,攻向余府两名武士的侧面。而余府的武士毫不慌乱地振动长枪,借助长兵器的优势要压下持斧武士的攻势。
林德利和身边的护卫对视一眼,都有惊讶的神色。他们也都是久经战阵,本来并未把这些豢养用来角斗取乐的武士放在眼里,可是角斗场上血腥的历练使得这些武士的战技也极其可观,速度、姿势和时机一时都趋于完美。
余国良起身和席玉光并立在雅阁的栏杆边,微微皱着眉:“看来席公子还是不相信余某人的手下?”
“非也,”席玉光漫不经心地一笑,“在下只是好赌。”
“好赌?”
“既然余公已然下注,若是席玉光赌在余公一方,那不过是跟风下注,算不得英雄。赌场上不得出奇制胜,那么赌也赌得无聊了。”
余国良微微一怔,忽而击掌大笑起来:“那么席公子今天莫非是要赌一场出奇制胜?”
“是。这一场我赌五十枚金饼,下一场我赌的却是我席玉光的身家性命!”
席玉光依然在笑,余国良却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气焰升腾起来,带着难以言喻的威压。
“席公子文雅富贵,却不怕死,”余国良笑了笑。
“人谁不死?”席玉光轻摇羽扇,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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