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榧子!”昭怀失声惊喜道,笑容掠过面颊,似见久违的朋友般。不过那惊喜之色只在瞬时间消失,昭怀将掌中几枚香榧子扔回锦囊中自嘲的一笑道:“香榧子,凤州地面倒也产香榧?”
这香榧子应产在吴越,爹爹的故乡,两月前才从诸暨路经时,这香榧子还不曾长熟。
“自然不是凤州的产物。”福安老夫人笑盈盈打量他道,看那心疼的目光本是盼望他能惊喜过望,但昭怀的表情却令她失望。昭怀似对那香榧子毫无兴趣,但这曾是他儿时贪食的酷爱。
福安老夫人也敛住笑意,静静的打量他,试探道:“听送这锦囊的人说,越州贡的香榧才到宫里,荣妃娘娘就连夜亲手精挑细捡,吩咐人送来。”
昭怀面颊堆起的浅笑昭示对此谎言的不屑,却不去揭穿。母妃极为谨慎,也是身为侧妃处处提防留心的无奈,才不会为这点香榧子惹出是非。
“咔吧”轻微的裂壳声,那枚香榧子已在昭怀手心捏碎,黑色的细屑剥离开,露出浅黄色的果实。昭怀将第一粒拨开揉碎包衣的香榧子果实颤巍巍地摸索着向上递到福安老夫人唇边时,老夫人欣慰的摸摸他的头夸赞:“折杀老身了,哥儿自己吃吧,宫里才得的鲜物,凤州地面若上市怕还要个两旬的光景。”
“妙儿,来!”昭怀招手,他伸手去拉表弟妙儿,妙儿忙凑在身旁,他拉过妙儿的手,香榧子塞去妙儿手里说:“尝尝鲜,三表兄像妙儿这般年纪时,吃不够的,总觉得天下最甘美的果品就是这香榧子,年年盼了鲜。”
春晓在一旁听得真真的,心里纠葛得难过,这话无疑是暗示,年长了几岁,这香榧子也不再为他所爱。也不知这苦心挑选送来凤州之人闻听,心里是何滋味。
堂上的人面上添了几分尴尬。
“三表兄,你的眼何时才能痊愈呀?”妙儿忽然问。众人一阵语塞,面面相觑。
“哥儿这眼疾,可真是急煞人了!想来就令人憋屈。”福安老夫人说着,呜咽不已,老泪横流。
长公主宽慰道:“疯皇叔说依例该是治愈的,只是麟儿肝气郁结才伤了眼,压了药效。假以时日一定能复明的。”
昭怀不停用手掌挤压开香榧子给妙儿吃,露出安详的笑,只对妙儿说:“听说皇上初次吃到香榧子还是在姑爹的故里,自知道了这稀罕物就馋嘴吃个不停。”
明驸马沉吟不语,面色微青,仿佛琢磨着昭怀的话意。福安老夫人惊讶问:“这话哥儿都听说了?”
喜欢昭昭日月请大家收藏:(www.shaoniansw8.com)昭昭日月少年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