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接着说：“不过现在看来，苏雅，你提出的解决方法是最大限度符合公司利益的了，我，我这就亲自去监督他们落实。”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等一下！”苏雅叫住方芳，关切地说：“方芳，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最近这段时间也实在是太辛苦了，不如休假一段时间？这些事情也不是很复杂，让小杨他们去办就好。”
方芳凝重地摇了摇头：“苏雅，无论如何，这段时间我都要坚持下去，直到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为止。如果我在此时离开公司去躲清闲，那么我身上的嫌疑就永远也没有办法得到洗刷了。今天你当众任命我做安雅尔的副总，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而我只有撑过这一段，才会不辜负你做的这一切。我相信，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候我想我真的该申请一次休假了。”
我想，此时我很能理解方芳的心情，“神秘系列”不仅是苏雅的心血，同样也是她的。方芳在安雅尔奋斗了这么多年，虽然不图名利，但是她对事业是有一种付出的决心的，这次安雅尔能有这样良机来跻身国际知名品牌，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时刻。可是，梦想就这样被HR的阴谋诡计而破坏掉了，甚至方芳自己都要背上不该有的骂名，她的心里一定也像我一样，充满了对HR的憎恶，不到彻底击垮他们的时候，我和她都不会停止努力。
这些，苏雅应该也是能够感受到的，她理解地点了点头：“也好，非常时期，有你在公司还是会让我放心一些，说真的，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天天都在公司盯着，还有好多事情都得靠你。所以，你也不要事必躬亲的，小事让新人多历练历练也好，都亲力亲为的，我怕你也累垮了。”
方芳有些动容：“苏雅，今天见到你一直神采奕奕的，之前安夏也跟我说你恢复的不错，所以我刚才也没有多问。你一说我才想起来，颅部手术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说痊愈就痊愈，几天就调养得能跑能跳的！你本该在法国多休养一阵的，要不是因为我……”
苏雅打断她：“方芳，快别这么说，谁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我的情况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还不是他——”苏雅做出嗔怒的表情指了指我，“要不是安夏每天过分小心，我就未必也会把自己想得这么虚弱了。人真是越娇气就越娇气！”
方芳笑了：“看你这个‘似有憾焉，心实喜之’的样子，难道大家还不够羡慕你吗，还来不停地秀恩爱，让我们这些大龄单身女青年可怎么活啊？”
苏雅不说话，调皮地看着方芳。一定是我看错了，方芳的脸突然红了一下，支吾了一句“要忙工作了”一类的话，就咳嗽着走出了苏雅的办公室。
我凑到苏雅的办公桌旁，扭过头奇怪地看着门口：“芳姐今天有些奇怪，她平常是这么容易脸红的人吗？而且你为什么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脸上又没有花。”
苏雅可气地看着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迟钝，稍微微妙一点的事情就看不出来……算了，不说这个，你说，余顶能查出到底是谁干的吗？”
我挠挠头：“余顶这个人，虽然絮叨了一点、爱显摆了一点，但还是真有两下子的，而且他做事很认真负责。我之前听芳姐说，他每天都排查电脑到深夜的，因为没有确定的怀疑对象，所以每检查一台电脑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苏雅插话：“那么方芳一定是每天都一直陪着他工作喽？”
苏雅今天的语气怎么总是怪怪的？我说：“应该是这样的。之前的调查都是芳姐协助他，后来发现那份设计图是从芳姐的电脑上发出去的之后，芳姐就要求避嫌、退出协助，让公关部的陈总负责后续的配合。可是余顶说这种机密工作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不同意中途换人，于是还是芳姐全程陪同。说起来，芳姐也真是太辛苦了，不如我晚上去跟她调换调换？反正我也是知情人之一。可是，我又怕姐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苏雅一副受不了了的表情：“你怎么变得这么磨叽了？还说人家余顶絮叨，我看你才是最絮叨的。他们那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弗兰克既然有了暂时居住的地方，晚上我们应该去他家拜访一下，然后请他出去吃顿地道的中餐，这回要不是颜颜遇到了他，我真得内疚好一阵。”
“不需要吧！”我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他早上不是已经来咱家蹭过饭了吗，而且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无业游民一样，白天可以随便逛，到处吃，我们还要勤勤恳恳地上班、工作，晚上还有我们自己的事要做，哪有时间领他吃饭！好啦，好啦，别那样看着我……我们去看望他还不行嘛……”
我终于承受不住苏雅凌厉的目光，屈服了，心里盘算着自己知道的最难吃的餐馆，嘴里还不服气地抗议：“说到无业游民，我都快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上次回国待了十来天，一次CY公司的门都没进，也没看见你对我内疚……”
苏雅的眉毛立了起来，我心知不好，赶忙圆回自己的话：“我们两口子之间当然不用说这些内疚不内疚的话，不过，今晚吃完中国菜回家之后我要加餐，否则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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