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喜欢你，你知道么？”穆宁笑着问绿华。
“喜欢？”绿华很疑惑：“什么是喜欢？”
“……”想了好一会儿穆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好像也不知道。”他耸了耸肩。
穆宁不明白一个情感丰富拥有与常人无异智慧的聪明NPC穷小子是怎么喜欢上木头一样呆呆傻傻的绿华的，但那穷小子看绿华的眼神很温和也很欣赏，全然没有高品阶NPC对低品阶NPC天然的轻蔑和鄙视，让他想起村长大叔巴隆跟他夫人，因为村长夫人也是灰色品阶，但村长大叔很爱她，她也很爱她丈夫。
以前大家都说永恒荣光用智慧和情感跟战斗力很生硬地给所有NPC都分了品阶，但只有‘爱’这一样东西是分给了所有NPC和玩家，不分贵贱也没有遗漏。
绿华不懂得因为他品阶太低太蠢笨么？
谁知道呢。
夜晚的新手村以前也有大量玩家，现在不一样了，夜色如墨，没有鸟叫没有虫鸣，静悄悄一片。
老太太终于发布完任务心满意足地走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发布任务，对于灰色品阶NPC来说确实是个壮举和飞跃，她现在心情也格外不错，满脸笑意。
左边搂着绿华右边搂着老太太的穆宁在林子里悠闲的走，原本漆黑的树林被穆宁头顶漂浮的八`九颗光球照得如同白昼，不时能听到动物奔跑躲避光亮的声音。
这几颗灯光符文聚集起来无影灯似的耀眼亮度让野外所有夜行动物都老老实实退避三舍，相当霸气。
“夜色还不错。”尽管给亮光照得连头都敢不起，穆宁还死撑着来这么一句。
事实上他们三个现在给一堆灯光符文照得连眼睛都半眯着，半点夜色都享受不到。
“看不见，光太亮了。”红云老实，都没多想就把实情说出来。
“迁就你。”穆宁抬手一支光箭瞄瞄穿爆了三枚灯光符文，亮度减弱，大家的眼睛好受了很多。
矿洞口裹着破草席蜷缩睡觉的哥布林小兵们又倒霉一回，他们就搞不明白大半夜这帮人不好好回家睡觉来矿洞转悠啥，还没来得及嚷嚷就被穆宁和老太太一指头点倒一个送去复活。
一路推进矿洞最深处，果然跟穆宁想得一样，一个玩家都没有。
石室高台的座位上空荡荡，哥布林们在各自火堆边的草席上睡觉，也有小兵值班，不过这小兵显然不太称职，正头一椿一椿的打瞌睡。
老太太没有半点怜惜拉莫尔这帮丑得可爱同乡们的概念，伸手一冰刃就能砍倒一个，血肉飞溅哭喊声震天，有时候两个哥布林靠得紧，一个加强版熔火弹过去爆开就双双殒命。
老实说，上辈子五级的穆宁自己跟现在的老太太比简直是拍马都赶不上，光这份杀伐果断就能超他几十里地。
“嘿嘿，”穆宁弯起嘴角：“要是大灰狼见咱们这样杀哥布林，一准儿不高兴。”
“？”老太太又甩出一道加强冰刃将最后一个颤抖着想要逃跑的瘦弱哥布林砍倒，鲜血在石子堆变晕染开，她疑惑地看穆宁。
“……他肯定得说咱们不对。”穆宁挑挑眉。
老太太不明白：“为什么不对。”以前不一直是这样杀的么？
绿华也疑惑，红云的冰刃招招致命效果很好，为什么会不对？
穆宁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自己俩侍从解释下什么叫普世价值观，什么叫‘怜悯之心’，因为红云和绿华从诞生开始就跟着自己一路打打杀杀，哪有空闲去听别人煲什么心灵鸡汤。
“哪里不对，”老太太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我杀得不够快么？”她认真地说：“我回去多练习。”
绿华没参加到战斗里来，但也表示回去一定好好训练，下次出来好好表现。
穆宁笑：“……那就好好练。”
不知道刘哲看到这样的自己，还愿意当自己哥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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