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贤道:“你带我去见你佟哥。”
魏嘉宝道:“你不如休息一下吧,我和佟哥说好了,人一直扣着的……”
丁贤还没说话,高玟握着手机插出道:“丁贤,你慢一步,我和你合计个事儿……”
……
第二天中午,辛悦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一旁低头撅嘴轻吹的丁贤的脸。“就这样吗?”
辛母道:“嗯,不用吹的,等它自己干就行……”
丁贤道:“吹吹没有问题吧……”
“没有……”
床帘一半盖着,胧光透过帘罅照进飘满百合花香的小空间,辛悦觉着像梦,只怕轻易开口搅破了美好。
丁贤一展眼,笑着柔声道:“小乖……你醒了。”
辛母听着一怔,也只得低下了头,故作不闻。辛悦哼了一声,嗓音沙哑,“你头……怎么了?”
丁贤轻描淡写说着:“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为她绞起床身,上前俯身掖着辛悦耳间的发,“还疼不疼?”
辛悦慢慢抬起手去摸丁贤额头的纱布,红了眼眶道:“怎么……”
丁贤笑着,“找你的时候,一急,没看清路……”
一旁辛母握药的手一顿。
辛悦这才恍惚记起来,苍白的脸上嘴唇也白了,“贤……我……”
丁贤嘘了一声,悄声安抚道:“没事了,过去了。”只瞧着辛悦充满血丝的眼里滑出一颗颗的泪汇成一串,沿着青肿的脸上往下淌。伸出了手去帮她擦泪,却管不住自己抖颤的声音,“嘘,不哭……不哭……”
丁贤索性把辛悦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
辛悦哭颤了声,脸埋进丁贤怀里,“他们摸我,拍了照……”一面擦泪一面拔了血氧夹,神经质地去揭被子,丁贤圈住了辛悦的肩膀,在她头顶说:“没有,没有。谁都没有你干净……”
辛悦乱摆乱扭叫着:“骗人!你哄我!怎么会!怎么可能没有!!”
辛母慌去抓辛悦吊着点滴的手,“没有……检查说没有,你去问!你自己问!”
丁贤抱着辛悦的头道:“乖,乖,你听我说……身体遭受的伤害,都只是外伤。脏了,擦一擦、洗一洗,远比我们的双手要干净……心里面的伤,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脏了……就永远洗不清……”
辛悦默着不做声,只有泪吧嗒吧嗒堕着,丁贤说:“你不是……还要保护我呢吗,这一点事,你也受不住了?”
辛悦将脸伏在丁贤臂上,呜咽着叠叠地说对不起。
事已至此,辛母只好软化了,道:“你说……要转院的事,还是要趁着老头子不在,你私下弄好了,尽量别和他碰面,他爸爸受不得气……”
丁贤道:“阿姨,从前没有和你们说清楚,浪费了大家许多时间精力,是我的过失。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必须表明立场和态度。我的要求不多,我要和辛悦在一起,将来会结婚,这点不会改变。除了这个,其余什么物质上的条件,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和叔叔随便提。”
辛母一张口待要说,父母能图儿女带来什么荣华富贵,还不是为了儿女过的幸福,不受人白眼……外面噌噌地响起脚步声,辛母一时收住了口,“你先回去吧……一准是她爸爸来了。”先才种种,她都看在眼睛里面,那深情装不出来。
果然辛海宏和辛尚一递一声说着话相偕而来,辛海宏隔远瞧见丁贤,把话一停,鼻子里都是不忿。辛悦怕她父亲为难丁贤,紧忙放了手,把脸转过一边。丁贤捡起包只当看不见来人,擦着辛海宏和辛尚出了门。
走了两步里面冒起一声道:“你现在是怎么,看那女人有两个臭钱,就把人伦也还给祖宗了?没廉耻!”
辛母道:“没廉耻?跟你比,狗都有廉耻!”
辛海宏道:“我没廉耻,我还知道不卖女儿!你呢!”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卖女儿了!”
“爸、妈,别说了……姐姐需要休息呢!”
那时正是晨早,病人大都去了花园散步,房间本没有人,这么一吵周边的人都围在门边瞧。
丁贤想,带辛悦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这之前,辞去通达的职位,坚决不趟祁伟业的浑水。通达进入吉科布后,就此罢手。
离开了通达……她的事业气数就等于止步就此……她不甘心,但是比起辛悦,她更放得下事业。
……
一声鸟啼,高玟举着茶杯猛回过神,一口抿尽冷掉的茶,着手洗着杯盏。易应延分开了交握的手,侧倚在沙发问:“你不去看辛悦?”
高玟不抬眼,“你这话问的好奇怪,我为什么要去看她?”
“我看你挺着紧她的……”
“她一个小sales,犯的着我们俩个围着她转么?”高玟蹙眉反问,目光在接触的易应延的一刹,仿佛不攻自破的谎言。高玟别开眼。
易应延取过高玟的手,“Mann,卡洛尔的路未必适合你……我一定比较适合你,你看,以前都是我的错……”
高玟视线失焦,不明不白微微摇了摇头,“Yee,我……”
电话响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高玟举起手机,沉着脸,“嗯。”
“爹哋都不叫声。”
高玟不耐烦,“你有话就快说。”
高修说:“你让我找的那个女仔,就是上次把我当你男朋友那个?”也不等高玟答话,“啊,有眼光!挑一个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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