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胥看着她眉目间的笑意，想到当年的杨清在大学校园里拦住他时的样子，神情和话语间尽是对书中英雄式的浪漫的向往。
如今十几年过去，她身上仅剩温婉得体，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姿模样。
见他看自己，杨清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早点休息吧。”
季明胥想起当日季家发生争执时，季老夫人说的话，问杨清，“当年的事情，你，有没有其他要跟我说的？”有一瞬间，季明胥突然怀疑自己对杨清的判断。
杨清愣了愣，虽然这个话题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敏感，但是两人依旧还是会尽量避免去提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季明胥淡淡地“嗯”了一声。
杨清躺在床上，背对着季明胥，难以入眠。
——
自从季明渊开始大清洗之后，权正因为措手不及所以损失巨大。新补充进来的人员还不熟悉流程不说，在应对突变上也显得经验不足。
“季明渊有个相好，叫边悦，杀了她！给季明渊一个教训！”黑人操着一口非洲口音的中文建议。
一个白人手中玩转着匕首道：“我建议不直接杀，把她的四肢分别寄给季明渊，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我喜欢掏出内脏的方法。”一个黄种R国人道。
权正道：“不行。这样只会把事情闹大，万一要是季明渊举所有之力对付我们，那后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不是来硬拼的，是为了拿到想要的情报。”
黑人嘲讽道：“你们Z国人做事就是胆小，季明渊要是敢的话，那就再杀一个人，直到他不敢为止。”
权正面色微冷，“我说了我们是来拿情报的，不是来杀人的！”
R国人道：“邱先生，该不会是因为这是你的国家，所以你故意手下留情吧？别忘了上头给我们的任务，要是完不成的话，我们可都得死。”
“不错，”白人接口道：“我觉得先杀了边悦给季明渊一个教训这个主意很好，杀一个不行，就多杀几个，我就不信这个季明渊以后还敢和我们作对。”
权正早预料到这帮人的穷凶极恶，但是听他们张口闭口说要杀边悦，心中还是升腾起无法抑制的杀意。
那白人毫不在乎就转头和黑人还有R国人商量绑架的事，他刚说完一句，还没等黑人说话，突然房间里一声枪响，黑人只觉得自己脸上被泼了温热的液体。黑人下意识抬手去摸，再看手上是通红的鲜血，而白人已经倒在地上。
R国人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权正道：“你想做什么！”
权正将枪放下，冷声道：“我才是组织的负责人，怎么做应该由我来决定！我再说一次，不许随便杀人！谁要是敢随便动手，我就先杀了他！”
黑人看着权正手中的枪，连忙后退道：“邱先生，你别冲动，我们都听你的。”
R国人眸中暗恨，但也不敢说什么。
权正道：“我怀疑我们中间有人渗透了进来，否则不会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多的人被捕。从目前被捕的人员来看，渗透进来的人位置应该不高。我要你们去查，把人揪出来，这些人要怎么处置随便你们。”
R国人听完摔门离开，黑衣人也是紧跟上。权正看着地上已经死掉的白人，面上露出些许戾色。他静静地将枪擦好，放好，之后才叫人进来处理尸体。
当天下午，季明渊就收到消息，知道自己派去渗透的三个人被抓了一个。为了防止剩下的两个人出事，季明渊暂停了行动。小七和小八等人正要松一口气，就见季明渊换了便装出来。
“老大，你去哪？”
季明渊看他们，“我去哪也要跟你们说吗？”
小七咳嗽一声道：“当然不用，就是我们也没什么事，如果老大不介意的话，可以带着我们一起去。”
“我介意。”
“……”
看着季明渊出去，小七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老大去做什么吗？”
小八莫名其妙道：“我怎么知道老大要做什么！
“我知道。”
“做什么？”
小七简直懒得回答小八的问题，最后只是翻了个白眼，就算是给了他答案。小八十分不解，其他人面对小八的疑问，也是唉声叹气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就是不回答问题。
机场。
边悦跟着周闵从特殊通道出来，周闵本打算送她一趟，但是边悦拒绝了，坚持自己打车。周闵只能放弃道：“看来我这绅士风度是做不成了。这次辛苦你，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只是轻伤而已。”边悦动了动肩膀，他们在某使馆外出的时候遇袭了。周闵没反应过来，边悦替他挡了一下，好在只是小袭击。
周闵道：“要是有事的话千万要上医院，这点医药费部里还是会给报销的。”
“放心吧。”边悦笑着道。
周闵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好吧，那明天见。”
“明天见。”
边悦自己提着行李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机场的人员过来说要帮她提行李。边悦戒备又怀疑地拒绝对方，“不用，行李我自己拿就好。”
“没关系，这是我们机场提供的服务。”
边悦在首都国际机场一年少说飞二十次，还是第一次知道机场提供这种服务，她正要问对方什么目的，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给了你多少钱？”
“什么？”服务人员有些迷茫。
边悦皱眉道：“不是有人给钱让你来帮我的？”
那服务人员当即摇头，认真道：“这您真的误会了，我是看您和周先生一起出来，知道您也是外交人员，所以才特意过来帮您的。您这工作辛苦，我们多服务一点是应该的。”
边悦见他神情没有半点作假，再看他工号和衣服也是真的，便没再拒绝，只是心中始终存了点疑惑。
难道这是外交部的特殊待遇？
她当初在军方外联的时候，每次回国都累得要死要活，还穿着军装，也不见有任何人给她提供服务。由此可见，一个出名的单位有多么重要。
上车后，边悦还给周闵打了个电话，感谢他给自己带来的便利。周闵听完，却是十分意外道：“你确定对方不是想追求你？我从工作到现在，还从没听说过有这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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