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长老道:“清枫,燕然有大功于武当,可否功过相抵免受刑罚?”
清枫稽首道:“师叔明鉴,历代祖师有言,凡触犯《八大禁律》者,一律不得赦免!”
“呃……”玉竹长老差点儿被噎死,狠狠瞪清枫一眼,怒道:“你真是个榆木脑壳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作为‘戒律院’院主,不会便宜行事吗?燕然于武当有大功,念其年幼无知又是初犯,不会从轻发落吗?难道这个还要我教你?”
清枫正色道:“师叔所言差矣,武当戒条乃历代祖师所立,白纸黑字,金科玉律,岂能由我肆意曲解?况此例一开,效者争从,还要‘戒律院’有何用?若师叔不欲处置小师弟,就不必问我;若问我,此刑罚绝不可更改!”
“你——”玉竹长老气个半死,望着清枫干瞪眼,竟然无可奈何。他知清枫并非对风燕然有任何敌意,而是这个人向来无偏无党铁面无私,虽斧钺加身亦不知变通。自他执掌“戒律院”以来,武当弟子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当然如此一来,武当弟子作奸犯科者也大为减少。玉竹暗叹一声:“真不知让他执掌‘戒律院’是对还是错?”
清徽和清渊也素知清枫脾性,一时全都傻眼。
傅宸雪和青凰走进屋里,傅宸雪道:“掌门师兄,个人生死事小,武当千年基业为大,此事因我而起,错不及燕然,此罚还是由我领受吧!”
“师兄……”风燕然猛地站起来,双眸通红,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犯下大错的是我,绝不能让师兄替我受责!”
傅宸雪回过头,把风燕然拉到身边,柔声道:“你为我好,我岂能不知道?等你养好伤,我还有好多事要你去做呢……”话没说完,右手闪电般从风燕然的颈间拂过。
“师兄——”风燕然瞪大眼睛倒在傅宸雪怀里,两颗大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傅宸雪把晕过去的风燕然交给青凰,吩咐道:“小凰,你在这里照顾师父和燕然,等我七日,我一定会回来!”
青凰在外面就听到屋里的议论,知道傅宸雪此去凶多吉少,她死死咬住嘴唇,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宸雪,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等着你……过了七日,你若不回来,我就从‘抱月峰’上跳下去!”
傅宸雪向“紫竹”老人跪下去,说道:“师父,我去了,请你帮我照顾好小凰!”
“紫竹”老人点点头,深深地望着傅宸雪,一句话也没说。老人神色平静,看似无任何反应,其实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已蒙上薄薄的泪光。老人知道傅宸雪此去若没有奇迹出现,那么师徒今日一别便是永诀,对于老人而言,这种打击何等之大?只是他和傅宸雪不是普通人,都把悲伤藏在心底而不形诸于色。他能阻拦傅宸雪吗?绝对不能!身为师兄,傅宸雪绝不会看着风燕然白白送死,那样的话,傅宸雪一生便会生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他能帮傅宸雪和风燕然逃跑吗?也不能!依傅宸雪和风燕然的武功,要想离开武当又有哪个人拦得住?这样一来,傅宸雪和风燕然势必会成为武当叛徒,为天下武林所不齿。精神和心灵套上枷锁,不仅武道再难寸进,甚至还可能沦为废人。他和傅宸雪都是聪明人,也都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他不能阻拦傅宸雪。况且傅宸雪和风燕然都是他的徒弟,他又怎么能厚此薄彼?
清渊也深知其中厉害,失声叫道:“宸雪,万万不可!”
清微真人脸色苍白,猛地朝“紫竹”和“玉竹”两位老人跪下去,眸子里泪光盈盈:“师伯,师叔,我身为武当掌门,又是宸雪和燕然的师兄,管教不当,以致他们铸下大错,其罪当罚。我愿辞去掌门之位,代师弟受罚,望师伯师叔恩准!”
玉竹长老神情震动,想出言阻拦,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岂能不知清微的心思?清微把傅宸雪和风燕然当成武当至宝,而傅宸雪和风燕然的确肩负着武当的希望和未来,作为掌门,清微愿意去死,也不肯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是武当的太上长老,又怎么能够阻止清微的选择?
“紫竹”老人摆摆手,淡淡道:“求仙问道,本是逆天改命。他们的路需要他们自己去走,有些事别人是无法代替的。”
“师伯,求求你——”清渊也跪下来,灰白的头颅磕在石板上“梆梆”直响,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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