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知道呢，但是你并不高兴。”玉千澄对这一点还是能看清楚的。
玉琴楼摇头，道：“你看错了，我高兴的很。”
“嘴硬，对了……之前萧景逸的事儿，你知道了吧？”玉千澄问。
她记得，那时候，玉琴楼和萧景逸关系还挺不错的。
玉琴楼点头，道：“知道。”
玉千澄看她并无哀伤或者愤怒之意，显得很平静。
“挺遗憾的。”玉千澄道，“他本来不必走到这一步。”
“每个人都有自己逃脱不了的牢笼。”玉琴楼一脸平静地道，“不过他真的爱你，这一点你不要怀疑。”
玉千澄愕然。
“他没告诉你么？”玉琴楼问，“其实如果你没有跟慕容凛在一起的话，选择萧景逸也不错。”
玉千澄摇头，道：“没有慕容凛，我大概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嗯？他那么不好？”玉琴楼好奇地问。
“不是他不好，而是……我最多只能把他当朋友，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玉千澄非常清楚。
“你还是这么冷酷的女人，一点都没变。”
玉千澄道：“这不是冷酷，这是清醒。”
玉琴楼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道：“不说了，我乏了，睡觉去。”
“好吧，你早点休息。”玉千澄也没有继续跟她拉扯下去的想法。
玉琴楼起身，走出去的时候，又回头，问：“小时候，你说过，等赚够了钱，就退出江湖，和我一起周游天下，然后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归隐，还记得吗？”
玉千澄微微蹙眉，刚要说什么。
玉琴楼就笑了，道：“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不过也不重要，我这几年走了很多地方，好山好水也看遍了，发现没有一处，适合久居，我更爱人间的喧嚣。”
说完，她就走了，没再回头。
玉千澄不知道为什么，起身追了出去，玉琴楼却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仿佛明白了玉琴楼为什么恨了她很多年。
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那个曾经给她承诺的女子，早已烟消云散了，她并不是她！
这样的事实，怕是还不如不告诉她。
她站在原地站了很久，脑子一直恍恍惚惚的。
很多已经模糊的记忆，渐渐浮上来。
慕容凛久不见她回来，便找出来。
看到她站在廊下，一动不动，便主动走过来，将她揽住。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夜里冷，当心着凉。”慕容凛拥她入怀。
玉千澄回头看他。
“凛，如果我不是我，你还爱我么？”玉千澄忽然问。
慕容凛皱眉，问：“说什么傻话，什么叫你不是你？”
玉千澄纠结了一下，道：“就是……外表是我，但灵魂不是我。”
慕容凛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只是问：“你还记得黛儿吗？”
玉千澄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颗心也得以安慰。
“别胡思乱想了，嗯？”慕容凛抱紧她。
玉千澄点头，应了一声。
又过了半个月，北秦皇帝的寿辰礼到了。
宫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仪式。
慕容凛和玉千澄自然应邀出席。
也在宴席上，玉千澄见到了慕容文晴的儿子，已经被圈禁很久的北秦太子——赵煜。
玉千澄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赵煜今年应该十七岁了，却没有一点少年人的气象，整个人阴郁得很，看人的眼神尤其阴沉，像是谁都和他有仇似的。
不过玉千澄也考虑到他可能是经历了这一切变故，备受打击，才会这样阴郁。
玉千澄想着找个机会去探探他的话。
慕容文晴想救他，但也要赵煜自己本人愿意离开北秦。
她不会贸然出手相救。
正巧宴会行到一半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乏了，有人出去透气，也有人去更衣。
赵煜也出去了。
玉千澄和慕容凛说了一声，便跟随他出去。
因为怕赵煜防备心过重，玉千澄觉得慕容凛反而不适合去找他，免得惊动其他人，也免得吓到赵煜。
赵煜去更衣了，玉千澄把那几个负责监视他的人给弄晕了，才得以单独见到赵煜。
只是玉千澄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令人无语的画面。
赵煜正抓着一个小宫女亲热。
玉千澄直接弹了一根银针过去，把小宫女给弄晕了。
赵煜吓到了，差点儿喊出来。
当看到是玉千澄的时候，他却没有叫，反而用一种邪恶的目光看着玉千澄。
“摄政王妃？有趣……你来找本宫？难道是……”
赵煜一步步朝玉千澄走过来。
“其实本宫也一眼就相中你了，啧啧……虽然你年纪不小了，但是这美貌却丝毫不输本宫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
玉千澄紧紧皱着眉头，心里对赵煜产生了极大的厌恶。
“闭嘴！”玉千澄呵斥了他一句，“是你母亲慕容文晴托我来找你的！”
赵煜愣了一下。
然后嘲讽地笑了一下，问：“她让你来找我？呵……她还没死么？”
“你这是什么话？”玉千澄很不满地问，“她是你母亲吧？有儿子对母亲这样说话的吗？”
“母亲？”赵煜冷笑，“只顾自己逃命的人，也配当人母亲么？她让你来找我做什么？看我死了没有？”
赵煜似乎对慕容文晴有很深的怨念。
玉千澄也不知道他们母子发生过什么，不好妄加评论。
“我不知道你们母子间有什么误会或者恩怨，但是她的确拜托我来找你，并且救你走。”玉千澄拿出慕容文晴给她的信物和一封信。
“这个是她给你的，你看看吧。”
赵煜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东西，怒道：“我不会看的，我没有这样的母亲，你走！”
玉千澄眉头又皱紧了。
“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
赵煜回头看了她一眼，邪笑：“你想帮我？”
玉千澄被他恶心到了，厌恶道：“看来你是不需要的，我也算仁至义尽了，你好自为之吧！”
玉千澄直接扭身就走。
“如果你有机会再见到慕容文晴，告诉她……就当我死了，我也当她死了！”
赵煜咬着牙道。
玉千澄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赵煜，问：“你为什么那么恨她？”
赵煜似乎没有打算解释，背过身去。
玉千澄也就不再多事，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带走了。
见到慕容凛之后，她就气恼地抱怨起来：“慕容文晴的儿子比慕容文晴还要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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