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莫有些无聊地玩着手机，顾小北坐在对面。气氛有些沉默，玻璃橱窗能够直接看到外面的大街，行人在外面熙熙攘攘。这个点的商业街到处都是情侣。
顾小北虽然看着大街上，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东西。在经历过那么多东西，就算他还是那个看上去蔫蔫的衰小孩，可他也长大了很多。这种感觉很奇怪，只过去了几个月，却仿佛发生了很多很多。
他还是他，但很多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就像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那句话那样“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那些经历就算是假的，他顾小北也不再是以前那个顾小北了。
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青年只是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江静莫的面前摆着一杯好看的柠檬水。
“我有个问题，副社长。”男孩问道。
“嗯？什么。”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平行空间这种东西吗？亦或是……清醒梦这种东西。”
“平行空间？这问题你应该问理科班的那些人啊，我不太清楚啦。不过清醒梦我倒是知道一些。清醒梦是做梦者于睡眠状态中保持意识清醒。”江静莫忽然有些意外，顾小北沉默了一路，突然开始说话了，还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做了一个清醒梦。不对……或许是，或许不是……你就当做是吧，你会相信吗？”他问。
“嗯。”她点点头，抿了一口柠檬水。
“居然信了？”顾小北差点叫出声，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又沉了下来，继续说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了……一些事情，然后忽然有一天，我醒了。”
“白日梦。”
“当然不是！”
“那是……真实发生过很多的事吗？”
顾小北点了点头，猛地把啤酒灌进喉咙。
“发生了什么？”她问
顾小北一愣，然后笑着回答道
“也没什么啦，就是去了一所奇奇怪怪的大学，然后认识了一帮朋友，发生了一些事情。只不过突然有一天，我醒了，发现这些其实都是梦，所以有些伤感，但其实这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对吧？”
“或许吧。”江静莫回答，她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男孩变得有些看不懂，一股淡淡的沧桑感围绕，却偶尔又稚嫩地像个刚进学校的小孩。
男孩收回苦笑，继续挂着那副淡淡的、看不出意味的笑容。这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了，顾小北本想带副社长大人去稍微上调一些的饭店，奈何自己口袋里实在不像之前古苏里那般阔绰，而且去那种地方看上去也有些耐人寻味，就索性选了最为熟悉的烤鱼店。
“感觉你好像变了。”江静莫坐在椅子上，说道。
“变了？”顾小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可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笑容，却没有温度。
“至少跟以前我看见的不太一样。”
“可能……那个梦做的太久了吧。”顾小北说。
“那个梦里，有我在吗？”她忽然问道。
顾小北点了点头,“当然，只不过……副社长大人去了中山，我们之后就没联系了。”
“中山？你居然知道我要去中山？”江静莫忽然喊了出来。
“不是你父亲说的吗？”
“可……这是他一个月之前才对我提起的，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你怎么会知道。”
顾小北挠了挠头，“大概是在那个梦里，副社长大人偶然间对我提起的吧。”
“那我还说了什么呢？”那双眼睛对了过来，顾小北很自然地迎了上去。他早就不是那个看到女孩眼睛就会下意识回避，不敢与之对视的青涩男孩了。他见过更多漂亮女孩，事实上，从苏轻洛开始，他似乎在这方面就进化了一般。
还有炽天社里的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儿……
“没了吧？”顾小北说。
“好吧。”
“被人知道未来，副社长大人难道不感到紧张……或者愤怒？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为什么要愤怒？我自己不知道不就可以了吗？而且你那是清醒梦，还真当自己穿越了啊。”
“说的也是，是我想的太多了。”
“不过，就算是那是真的，我也无所谓，该发生的东西怎样都会发生，改变不了。即使你能够穿越回过去，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你也一定会经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东西，不是吗？”
“好像……有些道理。”顾小北愣住了，如果自己真的是时光回溯了，古苏里的存在不可能被磨灭，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还是会寄一份入取通知书过来，可……为什么顾茜茜不知道呢？
他开始思考那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通知书的时间线在前一天，也就是他刚刚醒来的那一天，但顾茜茜这条线似乎行不通了。接下来他就和江静莫一起去商业街购物，回去的时候在路上撞到了那个女人
苏轻洛！
是的，那是市政公园边上的街道，记得当时还一起进过咖啡厅。
可是，在这条不一样的时间线上，他还会遇到苏轻洛吗。相同的时间，到相同的地点，就算假装不看路，还会发生那一次相撞吗？
“喂，喂？”
“额……怎么了。”顾小北回过神来。
“我们该回去了吧？”江静莫说。
“是啊。”顾小北看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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