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很安静，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吵闹。
墨向寒只是一个管家，自然不会主动找郁欢搭话。
而郁欢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是心不在焉，只是在消化某些似乎既定的事实。
人在出神的时候，对于时间是没有概念的。
郁欢回神的时候，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但是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还没进入市区。
郁欢看向前排驾驶座的男人，她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当然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他的半张脸。
冷淡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以及弧度坚毅的下巴。
哪怕只是半张脸，也是浑然天成的干净性感。
记忆里对这个人似乎没有太多的描述，可真正见到才知道这个男人俊美得不可方物。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疏淡地开口：
“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他的语气客气，字眼用得也恭敬，但郁欢从那镜子里的半张脸里，没有看到一星半点的卑下。
也正常。
毕竟他本就不是个管家。
郁欢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眉角，语调慵懒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墨向寒是吧？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既来之，则安之。
她总是不会跟着原本的剧情走的。
要自救，就得找一个强而有力的帮手，眼前这一个，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墨向寒安静地开车，没有回郁欢的话。
郁欢以为他在考虑，也不催促。
直到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看到镜子里那没有丁点变化的半张脸，郁欢才反应过来他的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无视。
本来郁欢情绪挺淡的，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和茫然，适应之后也迅速而果断地作出了抉择，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么轻慢的态度，着实让她恼怒。
不过是个管家，傲什么？
郁欢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再度开口：
“你想毁了傅家，傅易言是你这条路上最大的阻碍，正巧，我也看傅易言不顺眼，我觉得咱俩合作的空间还是蛮大……啊！”
郁欢没料到墨向寒会突然刹车，猝不及防之下惊叫出声。
随之而来的就是伴着惊魂未定的怒火。
“墨向寒你神经病啊？大马路上你突然刹车？你想死别拉着我行不行？！”
要不是她系了安全带，脑袋已经磕前面的椅子上了！
墨向寒没有理会她的怒骂，只是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
“谁跟你说的这些？”
见男人终于变了脸色，郁欢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她望着他淡淡地笑：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就好了。”
墨向寒嘴角勾着弧度，却是凉薄得渗人：
“帮我？你拿什么帮我？郁氏如今半死不活，你更是被傅易言丢进监狱整整两年，你说你能帮我？”
字字诛心，但也确实是不容郁欢辩驳的事实。
郁欢也不恼，她知道墨向寒不是一般人，她如果不拿出点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他不会轻易相信她。
娇俏又清瘦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嗓音都是令男人意外的理智冷静。
“先开车，或者把车停路边，杵大马路上你要我怎么说？”
虽然还没进入市区，这段路来往的车辆也似乎不多，但就这么停在马路中央也确实不合适。
墨向寒看着郁欢，半晌，将头转了过去，车子缓缓启动。
“现在，你可以说了。”
郁欢闭了闭眼，既是在平复先前的情绪，也是在斟酌用词。
她得想想她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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