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焰一起，这一片海域的怪物可就一个都逃不掉了！
他们都会死的！
谢臻真脸色惨白，她不敢看女皇陛下，生怕看到她眼底的冷漠。跟着她出来走走，她教导了自己一些东西……可是这些，她接受起来太难了。
“很难受是么。”女皇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刺啦的火焰中，这声音尤其的刺耳，“朕当年见这一幕的时候，和你的反应差不多。”
谢臻真觉得很恶心，那些烧焦的味道充斥着鼻翼、喉咙和胃，一度让她有作呕的冲动。她惨白了脸色，下意识地看向女皇。
女皇没有看她，只是平静地说着过去的事情。她指着海面下的尸体，或者那黑黢黢的一团：“你觉得他们数目有多少？”
谢臻真想着刚刚自己杀掉的几百，盘算着被这一起烧死的成千上万，约莫着说了一个数字：“一万？”
女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知道，我大庆的总人口是多少？”
谢臻真脸色还是很白，她轻声道：“三年以前，内廷的统计数目是一千四百五十万零三百。”
女皇讥笑一声：“那你知道，大庆的疆域多辽阔，这一片东海多辽阔吗？”
陆地和海洋？
从来海洋比陆地要大很多，谢臻真是知道的，她沉默了片刻，报出了一个数字来：“三倍。东海疆域是大庆疆域的三倍有余。”
女皇颔首：“不错，你说的虽然不完全准确，可也差不多了。你知道这些怪物……它们的数目有多少，繁殖能力有多强么？”
谢臻真想了想，摇头：“臣女只知道，我大庆每年大致有二百万的婴儿出生，有十万人死去。”
女皇欣赏地看了谢臻真一眼，道：“看来，你的确看了不少书。这些怪物，并不是人的胎生，而是卵生。也就是说，一对每年可以生起码几十个后代，而大海辽阔，他们的总数何止我大庆百姓的三倍？若我们有人口一千五百万，他们总数起码有六千万，这还是预估的数字！”
谢臻真被震惊到了。
六千万，对一千五百万，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你还觉得他们死有余辜么，”女皇盯着海上逐渐小去的火焰，哼道，“他们从来侵犯大陆之心不死，而我大庆就是首当其冲。这海洋是我们的头号强敌，而这些怪物就是前锋力量！若是任由他们的数目这么发展下去，迟早这海洋都不够他们住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靠近海岸，登陆，烧杀掠夺！”
女皇的话，像是给谢臻真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她听着完全不同她之前知道的概念，竟然觉得这样才是对大庆百姓的仁慈。
“以杀治国。”谢臻真轻声道。
“孺子可教也。有时候杀生并不是不好，而是为了我们举国的利益和百姓的性命。这些怪物毫无人性、天性弑杀，得将他们控制住才好。”女皇吩咐谢臻真道。
谢臻真默默地点了点头。
海水深处，有更多的怪物游上来，数目竟然比刚刚只多不少。
女皇看着她，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她倒要看看，这丫头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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