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沉默良久：“这话，倒是陛下的风格。”
女皇一笑，看着楼下背负着双手走动的女子，欣慰一笑：“你瞧，她多像朕。可最终……她不是朕。”
高僧和女皇的谈话，戛然而止。
关于天下和皇位的谈论，最后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
无垢和女皇沉吟良久，再看看谢臻真，只说：“就看她造化如何吧。”
……
……
谢臻真看到女皇从楼上走下，她神色间有淡淡的疲惫，她紧步上前担心道：“陛下？”
女皇抬眼看了她一眼：“你上去吧。”
谢臻真一愣：“我？”
她以为此番来净密宗，是陛下和无垢的交谈，现在怎么会牵到她？
“你不去，他不肯给黄金骨。”女皇淡淡道。
谢臻真：“……”
陛下哪里有您这样的，变着法地说人无垢不肯死。
塔楼九十九重，重重似梦，梦入人心四海，海阔天空。
谢臻真抬头看塔顶，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有一双比琉璃还清透的眼睛在看着自己，无悲无喜、不知善恶。
谢臻真朝女皇鞠躬：“是，陛下。臣女这就上去了。”
塔楼第一重。
谢臻真不知女皇之前是怎么走上去的，她只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艰辛，似乎每一个台阶都能耗费掉自己体内的一大部分灵力一般，她拼命地调整着呼吸，旧力竭、新力生，勉强才能跟上自己上塔楼的速度。
不得不说，谢臻真要感激自己的无双天赋，若不是这特殊的隐修行天赋，此刻她根本连一层都上不去，怎么可能一边修行、一边上楼？
当然此刻她不会知道，这是无垢给她的教训和磨砺。
盏茶的功夫以后，谢臻真这才踏上了第二层。第二层她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空气都清爽了几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后，她再次一步步地上楼……第二层楼的难度比第一层楼更多了几分，但是有经验在，谢臻真用了略短的时间，就踏上了第三层。
第四层、第五层……
一层层，一步步，做不得假，偷不得懒。
谢臻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等到天明亮以后就必须得回到神都去，应该那里等着自己的，还有一场比武招亲，还有自己答应了陛下的事。
人要言而有信，君子一诺重如千金，虽她不是男子，但小女子依然说话算话。
谢臻真咬牙，她望着更冷的风、更高的天空，大致算了算，她已经爬上三十三层了。
她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汗珠，休息了一会。
谢臻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楼梯上多了两头牦牛兽，楼梯狭窄，硕大的牦牛兽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它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开心地看来看去的，显然对于主人让它们出来放风，很是满意。
谢臻真苦笑：“别闹。赶紧上楼给我开路。”
若是走一层两层不知内情，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她都走到三分之一了，若还不知这是无垢故意整自己的，她就不是谢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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