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宴脸色一白，他断然没有想到谢臻真说话会这么狠。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会和女皇陛下一样，做第二位女皇帝吗？”
谢臻真轻轻一笑：“若你执意，说不定我会。”
慕容宴连连点头：“很好很好。看来你不知道，因为女皇陛下流露过属意立你为继承天子的想法，所以你才会被制止进入神都。”
谢臻真如遭雷劈。
女皇想要立她为帝，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呢？
“女皇陛下亲自下了制书给你，赐婚你和昕王世子，这是第一遭，当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陛下对宫睿的眷顾，可是现在想来，真的是对他么，为什么不能是你呢？你从边城回来，还不足两月的时间，她就封了英国公给你，同样是君无戏言、亲口许诺。”
……
“她的守护者凤凰，现在在你的身上。除非她的意志，否则凤凰哪里会这么轻易地认主？”
……
“宫睿……若不是你求她，她会救他么？世人都说，昕王世子宫睿是女皇和先皇陛下的皇子，可是整件事情上来看，根本看不出宫睿的身份有什么特殊的，甚至大家根本不清楚，到底……宫睿是不是皇子。现在我倒是有理由想要怀疑，女皇陛下的孩子究竟是你，还是宫睿！她和先帝的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
……
“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女皇赐予你的，代表了她对你的期望？”
……
一句句的质问，叫谢臻真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
“神都没有人会愿意迎来第二位女皇陛下，他们心中的恐惧还没有散去。在这个男权世界里，你的存在就是罪恶，你不是罪恶，却因为她让你成为罪恶！你现在还会感激她吗，你现在还觉得你一人之力可以抵抗整个神都城，抵抗整个大庆吗？”
……
“她当日即天子位时候，血染内廷，以雷霆手段方才稳定了局势！你呢，你现在自顾不暇、整个神都都是风雨飘摇，你是大夫，你是神医，救死扶伤，所以你忍心看着这些百姓受苦？再让他们经历一次惊心动魄的恐惧……不，百姓是最无辜的，他们只想要平静的生活，若因为一己之私打破了他们的平静，就是天怒人怨，就是他们敌人！纵然你是神医，也无济于事。”
……
“你必须立刻离开神都，否则时间一长，凤羽会暴露，你其他的秘密会暴露，甚至其他人会和我一样，联想到曾经的一切，言官不会放过你的。”
……
慕容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能走动了，他身上沾满了雪白的凤羽。他移动到谢臻真身边，诚恳地道：“立刻，马上，离开神都。”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谢臻真很固执地摇头。
苏牧儒死了，她该为他料理身后事。
女皇陛下死了，可她的遗体还在观星台上，听说也无人料理。
若是她不去，天下谁会为她料理身后事？
宫睿还在神都，女皇陛下曾经说过，她回来神都的时候，就是宫睿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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