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了多年的山匪就这么一朝一夕之间被尽数剿灭，山底下有不少躲起来的女人孩子闻言喜极而泣，而官府之中清醒的山匪头子脸色骤然一变。
“既然如今抓了我来，还要对簿公堂做什么？”山匪头子冷笑一声勾起唇角，像是自认倒霉，“不妨直接判我个斩首示众。”
县令闻言抬手将惊堂木一拍，脸色格外的冷淡，“斩首示众你是跑不了的，本官还有一事要问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如实招来。”
那山匪头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轻率还是在笑县令天真，“既然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一死，我又凭什么告诉你？”
苏云芊微微眯了眯眸子，目光落到山匪头子身上时带了几分轻蔑之意，“你不想说，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县令见苏云芊开口连忙闭上了嘴，语气分外恭敬，“王妃娘娘又何需跟这等人计较，审问他都脏了娘娘的嘴。”
话音刚落，山匪头子瞳孔骤然一缩，抬起眸子不可置信地看向苏云芊，连带着声音都有几分颤抖，“王……王妃娘娘？”
他原先所觊觎的竟是当今摄政王妃！
苏云芊只是抬起眸子瞟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转而看向一旁的凤墨渊，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若是他不肯说，就只能麻烦王爷了。”
说罢苏云芊又转向山匪头子，脸色格外冷然，“张护都的夫人，如今人在哪儿？”
山匪头子脸色一变，像是恐惧到了极点，却又强撑着笑意，装出一副茫然的模样来，“王妃娘娘这话就让人听不明白了，张护都的夫人是哪位？这张护都又是哪位？”
“姓张的护都这么多，王妃娘娘若是不说清楚些，这要我如何回答？”
苏云芊闻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站在原地看向山匪头子，那副模样着实叫人不寒而栗。
双目对视之下，山匪头子终究熬不过苏云芊的眼神，当即低下了头不再看她。
良久，苏云芊走到山匪头子面前缓缓开口道：“若是旁人不认识本妃也就信了，可你说你不认识，你看本妃会信你半个字吗？”
山匪脸色苍白，像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苏云芊看着他的模样开口，一字一顿，吐字格外清晰。
“张护都夫人柳氏，数月之前在你的山头失踪，而昨日军中有人在山后发现了柳氏的墓碑。”苏云芊说着语气愈发冷凝，阴郁之意落到山匪头子身上好似要化作实体。
“这倒让本妃看不清楚了，为何数月之前失踪的柳氏墓碑却在你的山头上？又为何墓下什么也没有，只是个衣冠冢？”
山匪头子闻言脸色大变，他看着苏云芊，像是受不了她继续问下去，“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衣冠冢，更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柳氏，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苏云芊闻言突然笑出了声，她本就生得好看，如今这一笑更是引来不少目光，凤墨渊颇为无奈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苏云芊，目光带着几分欣赏与自豪。
“本妃说过了，你逃不了一死，”苏云芊说着，抬步走到山匪头子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妃最后再问你一次，柳氏到底哪去了？”
山匪头子这般神情，定然是在替什么人隐瞒这件事，那人一定是他得罪不起的，亦或者说落到背后之人的手里比落到官府手里还要惨万倍不止。
“我也说过了，要杀要刮请便！”山匪头子猩红着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押送着他的两个侍卫，径直朝苏云芊扑去。
只是还没碍到苏云芊的衣角，就被她一脚踹开了，山匪头子好像打红了眼，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来掐死苏云芊。
那县令连忙命人拉开山匪头子，在后头给了他一棒子，山匪头子吃痛闷哼一声也老实了。
见他安静下来，县令抬眸看向凤墨渊，后者微微颔首，县令这才点了点头，“带张护都上堂！”
那山匪头子也不知是不是被张护都三个字刺激到了，如同失心疯一样不停的嘶吼，吓到了一旁的女眷。
张护都红着眼睛，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目光落到山匪头子身上之时情绪格外激动，好似恨不得就此扑上去掐死他。
好在县令命人拉住了张护都，如若不然只怕他手里的匕首已经刺进去了。
“公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县令说着一拍惊堂木，面上格外镇定，心下却分外慌张，如若不是倚仗着苏云芊的身份，他竟然是不敢公开审问护都的。
张护都发现柳氏的衣冠冢时苏云芊已经带着纳兰馥下了山，按理来说当时山上除了喝醉酒的山匪之外空无一人，张护都那时上去做什么？
张护都看了一眼苏云芊又看了一眼县令，好似找到了倚仗一般开始哭诉。
“大人，王妃娘娘，这畜生不如的东西糟蹋了我的娘子，如今更是给他立起衣冠冢，只怕我那可怜的娘子早已被他杀了！”
山匪头子看着张护都，张嘴之际却又想到了什么，当即闭上了嘴，“你一口一个我杀了你娘子，死在我手上的女人太多，你指的是哪一个？”
苏云芊微微眯了眯眸子，这个情况下激怒张护犊并非最好的选择，反而若是一个不查，他还容易命丧黄泉。
果不其然，张护都瞪大了眼睛，猩红着双眸就要对他动手，却被苏云芊拦了下来，“护都莫要生气，他不过是故意想激怒你，借此好求个痛快。”
张护都稳赢勉强冷静下来，闻言讽刺一般的勾起唇角，语气也格外的冷淡，“若真是如此，我定然不会给他个痛快。”
如今堂上一来二去也没问出个什么，两人也差点打起来，苏云芊只得抬了抬手示意先把山匪押送下来。
“再这样下去浪费时间也没什么用，王爷可否愿意陪我去山上的衣冠冢看一眼？”苏云芊说着微微抬起眸子，眼里的情绪叫人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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