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将军，起风了。”
回过神的小七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了看远处慢慢形成的风暴。
“起风了？挺好，没想到难得出来一趟，会看到这样的风景，着实不错。”木华英摸着尚有些微短的胡须说道。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和中原人一样了。你说你这个样子是啥呢么，我一时竟想不起来了。”哥舒明看着木华英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并不是在那里故作神秘。
虽说来这里已经好长时间，也和中原人打过不少交道，一样的话语肯定也听过好多遍。可是不知为何，有些话他就是没记住。
记住的永远都是有用的，忘记的从来都是悲伤的！
或许在他眼里，那些人，那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记不记得并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也是如此！对于他来说，如何能打胜仗，能帮助他们草原人获得更大的利益，那才是最要紧的。
“是迂腐，是腐烂，是老旧。”木华英淡淡地说道。
“就是的，你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明明很清楚，为何还要这样。”哥舒明白了他一眼，说道。
“有些明白鬼明白，可做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你这个咋回事，能不能不这样，才刚说过你，你就又这样。你说你说这些让人费解的话就不觉得累吗？反正你不累，我都替你觉得累。”哥舒明这哥时候打了个哈欠，眼神中露出了疲惫之色。
是累了吗？
是的，是真的累了。出来已经小半天的时间，也跑了好长的路程，说不累，那是自己在骗自己。
“看样子你已经累了，你说你现在怎么这样，就不能有一点持久力。你说你这样，如何能好好守卫咱们草原人的疆土。”
木华英说这句话时，在说到最后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既是哥舒明是个粗人，不在乎世俗中的一些小节，但此刻也不由得郁闷了没有。
他这是什么意思，说话就说话，干嘛还笑了起来。是在欺负人，是觉得我愚蠢吗？
差不多，哥舒明在听了木华英的那番话后，心中差不多就是这般想着。
会这般想，倒也不能怪他。毕竟木华英说的话本来就不是好话，再加上那一笑，就更加让人觉得不舒服。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哥舒明用眼睛盯着木华英说道。
“没什么，就是一般的笑了。”木华英无视了哥舒明的眼睛。在他看来，笑也就笑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值得这般重视。“我说，你赶紧收起你那要杀人的眼神。我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你这样我实在是很难受啊！”
“难受，你有什么好难受的，难受的是我好不。你这个人啊，让我说什么才好。说话不好好说话，做事也不好好做，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那一刻的哥舒明有种想挥舞拳头的动。明明是你的问题，却还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脸皮都不要了。
“好吧，是我的问题，说我错了。”
木华英下马，拿起带来的水壶喝起水来。
认错，下马，喝水，看起来是那样的不搭调，是那样的不和谐。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很震惊，有些不敢相信。
对于木华英说的那些话，哥舒明有些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木华英会来这么一手，他本来都准备打持久战的，是真没想到会结束的这么快。
“我说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些话。现在你听清楚了？”喝完水以后的木华英显得有些高兴，他的眼睛很亮，给人一种意气风大的感觉。
听清楚了，如何能听不清楚。
被人这般，用如此大的声音说了一遍，要是都听不清楚，那就显得太过愚蠢。
“你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聋了，难道听不清楚吗？”
既然已经听清楚了，其实又何必说这些话。
“我就是怕你听不清楚，才特意这样做的。”
“当此之时，就算再大的声音又有什么用。”
“不试一试如何能知道有用无用。就像这风一样，刚才还显得很弱小，此刻已经形成风暴，相信再过不久，这风暴就会变成沙暴。风的力量很弱小，但是沙暴的力量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呢，就是要做那样的人。”
“你觉得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怎会不可以。我既然能来这里，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你不是被大汗舍弃到这里的吗？难不成那是……”
“不然呢，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经营会这般无力。王庭那边的人不过都是一群蠢驴，他们只知道在那里自以为是，在那里空口白话，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经历过那场变乱的你，如何能那样的软弱。我到底是没看错人，你还是我兄弟。”
“我当然是你兄弟，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说起来，我也不想这样，希望你可以理解。”
“理解当然理解，要是不理解的话，你就不会站在这里。”
“你想让给我做什么？”
只要不是笨蛋，都应该可以听出来，木华英那话的意思。我让你来，你要是足够聪明，可以听明白我话的意思，那么你就有资格参与进来。如果，如果说，他刚才没听懂呢。要是没听懂，是不是就会……
不知道，这谁知道呢。没发生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变化。
“还做什么啊，赶紧走吧。”
说完这句话，木华英就赶紧收拾好东西，一跃而到马上，飞快的跑了起来。
“你跑什么？我话都还没说完，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看到木华英就那样离开，哥舒明刚好起来的心态一下子就又不舒服了。
“你才有毛病，沙暴都要来了，谁还要陪你在那里说话。”
这声音顺着风来，很是微弱。
我去，啥人么，我……我真的……真的很想打人。其实，是很想杀人，只不过不能说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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