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雀好好巴结戚寒枝的李咪咪没能达成目的，气得从桌子上一跳，直接往外跑了。
房间里就剩下戚寒枝和林雀二人。两人对坐沉默良久。
林雀难忍这种尴尬，先开了口：“那个，你还有什么事不？”
这话有点像赶客了，戚寒枝愣了愣，站了起来：“没什么事了。”
戚寒枝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然而林雀却莫名觉出他有些失落。林雀把手按在后颈处揉了揉，颇有些不自在，犹豫着要不要改口，说加个联系方式也不是不行……
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改口，倒是戚寒枝对林雀点头致意后就出了这个算命小房间。
戚寒枝走了，林雀确认了一下对方送过来的东西。那一盒山楂球。
昨天林雀也有粗粗看了一眼戚寒枝准备给他的食物，好像也是山楂糕之类的东西。
林雀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那个名字拗口的高个子，似乎真不是什么坏心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这种东西？李咪咪告诉他的？……要不要吃呢？
正当此时，有新的客人敲门，林雀只好把视线从那盒山楂球处挪开，端正坐好，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请进。”
来人是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女青年。
林雀皱了皱眉。
味儿太冲了。这人身上有妖气。
而且她进来时眉眼是带着笑的，确乎是有什么喜事的模样。然而眉间有黑气萦绕，看起来是个倒霉相，按说近来哪怕不是祸事连连，烦心事肯定也省不了，可这人还在傻乐，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林雀直觉有异，却也没在一开始就明说，而是照流程跟这位女士说了个开场白：“你好！算命十块钱一次，仅供娱乐，算得准是我撞上，算不准说明你福泽深厚我窥探不到天机。”
这位女青年本来就高兴，听到林雀的话又被逗乐：“以前遇到的算命的都是说自己怎么怎么准的，第一次看见还有先念免责声明的。”
“实话实说嘛，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能尽信。”嘴上这么说，林雀心里想，放屁啦，我看得就是准，这种话就是随便说说装一下逼罢了。
女青年又说：“你也不用太谦虚，我是被朋友推荐过来的，她早上来这边买画随便算了一下，说你让她把机票退了，说她买到的演唱会门票是假的……她回去一查真是。”
林雀：“哦哦，她啊。”这是早上一客人，邢欢说来这里很多都是她追星圈子的小姐妹，诚不欺他。不过如果也是邢欢认识的，邢欢怎么不提醒对方，她身上有妖气？
“之前这画廊我也没来过，为了找你算算，我专程大老远打车过来的，”女青年脸上不无赞叹，“真神了，她说她事前完全没跟你说过她要飞外地看演唱会，你这帮她挽回了不少损失……我就没见过算得这么准的！”
说没来过，那林雀就明白了，这是朋友的朋友，邢欢不知情、没法提醒也是正常。而且今天邢欢出去了，在这儿看店的是其他员工，不然应该会提前跟他说说异状的。
林雀笑了笑，正要说那我们就来握个手进入正题，结果他还没出声呢，女青年先说了：“其实我来也不是要算别的什么事，就是我那个……喜事将近，想让小先生帮我合一下八字。”
“合八字？”
这倒让林雀有点难办了。
老实说，林雀不会看八字。
此刻林雀摆这么个算命摊，只是为了解燃眉之急。但若真把他算作一个算命行业从业者，那别的算得好的先生要说是祖师爷赏饭吃，林雀这种就是祖师爷直接把饭塞到他嘴里让他吃。
他这种严格来说也不能说是算命，给出预言那是占卜起卦，但普通的算命先生要算卦，总得学点什么梅花易数小六壬之流的，知道什么数对应什么卦。
林雀不用，他就看看就行。
再说这个八字，哪个天干地支对应什么五行，相邢相克如何，什么星宿入什么宫分别代表什么，同一个八字，坤造如何乾造如何，要学起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他人拿到个八字要开始算，得先排命盘，再慢慢去纠结。
林雀以前也对这方面的东西好奇过，翻了几页书就从入门到放弃，反正他随便看看也有机会能看出这人的未来事，那他费这么老大劲学这个干嘛。
不过在顾客面前，林雀也不能直接就说自己不会看，也不可能推了这单，何况他已经看出来这位女士可能碰上了什么妖邪，他这么多管闲事的鸟还是要帮忙解决下的。
于是林雀忽悠之：“嗯嗯，没问题，不过我这边的流程还是要先握一下手的。”
……就希望能看到点什么吧。
女青年很爽快地伸出手，林雀和她轻轻碰了下。
老天眷顾，还真让林雀看到了。
他看见的画面是这位女士坐在派出所里对着民警涕泪俱下：“……他骗我感情还骗了我钱，之前为了哄我给他信用卡套现，还说要跟我结婚……我现在被他刷了二十万，银行追着我讨钱，我怎么还啊我……”
民警问：“你们是纯网聊还是怎么样？现在这种诈骗很多的，给你发一些帅哥图片，实际上你都不知道隔着屏幕背后是个什么东西在跟你聊哦。”
那女青年扯了张纸抹眼泪，抽抽答答道：“要是纯网聊我哪会那么轻易相信他啊，我们平时几乎天天见的，他每天都会接我上下班……而且他是真的好帅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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