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杜松开了手。
张远山站起身来，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坐了下来。他倒想看看死之前，这个曾经的梦魇还想耍什么花样。
“张总，要是没有这些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会成为朋友的。”李成凯叹了口气道。
张远山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李成凯，我他妈谢谢你在我临死前给我讲了个笑话！哈哈哈……”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这句话从一个算计了自己十几年的仇人口里说出，张远山不知道该是笑还是怒。
李成凯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说道：“世人说我李成凯和你张远山并称为江北两大传奇，其实这句话是错的。在我看来，江北传奇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说实话，你能够从一个街头瘪三混到如今模样真的让我很吃惊。即使角色对调，我也不敢说我能够做到。”
听到这，张远山神态变得正常了一些，低沉道：“你就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屁话？”
“当然不是，你还记得你当时问过我一个问题吗？”李成凯问道。
张远山一愣，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十几年前的那一夜。两人成功绑架了那位刘氏第一顺位继承人刘毅的那晚，他问李成凯，为什么要帮他？而对方只是微笑，没有说过一句话。
“想起来了吧？”李成凯微笑道，接着继续道：“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因为啊，刘毅当时也是这样绑走我弟弟的啊！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什么！！？！你…你…你真的是？”一旁低着头聆听两人对话的刀疤男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李成凯失声道。
他一脸的不敢置信，眼神里出现了无尽的惊恐。
李成凯皱着眉看向他，开口道：“阿杜？这人怎么还能说话？”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枪响过后刀疤男表情永远定格住了。
红白相间的液体喷射到了张远山的手臂上，然而他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疑惑道：“燕都李？”
对面，李成凯微笑地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张远山再次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不冤！我输得不冤！”
燕都李，那个曾经辉煌到极致的家族。他张远山竟然能够和这样的人当过对手，虽然一败涂地，可那也能吹穿十八层地狱。
“另外，张扬杀了张三的事情与我无关。”李成凯再次开口道。本来以他的性格是不屑去澄清什么的，但对于张远山，他是打心底欣赏的。所以这个锅，他决定拿下来。
张远山浑身一颤，双眼直直地看向李成凯。四目相对，没有任何言语。
片刻后，他脸上露出发出内心的笑容：“谢谢！”
他了解李成凯正如对方了解他一般，李成凯这样的人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况且，都已经是这般形势了，又有什么必要去骗他呢？
“不客气，黑锅没人喜欢背。”李成凯摆摆手。
突然，张远山站了起来，“能让我自己走吗？”
“阿杜！”
“老板，没必要冒这个险。”
“给他！”李成凯脸色一肃，语调高了几分。
阿杜使了个眼色，周围众人立即心领神会，纷纷屏神凝目举起手中的枪死死盯着张远山。随后，阿杜将手中枪递了出去。
张远山接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放在了自己太阳穴上。随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李成凯道：“作为回报，跟你说件事情。我觉得刘氏也许也只是一个傀儡，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想。至于正确与否，就要你自己去考证了。”
随着一声枪响，洞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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