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祖叮嘱她，她怕疼。
她同意了。
从衣袖中变幻出一颗定神的药丸，让季老祖服下。
很快，老祖便睡过去了。
这药丸，有镇定安神的作用，除了魂飞魄散，撕心裂肺的痛苦，其余的，都不会感受的到。
莫清真看着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人，法杖轻晃，刚要施法起阵，将一切物归原位的时候，手却被人按住了。
抬眼望去，是一双清冷的眸。
“你没睡？”
面容俊逸的男人鹰眸柔情的看了一眼老祖的方向，“嗯。”
莫清真也不惊讶，老祖放倒他的时候，她也觉得太过容易了，毕竟，老祖这徒弟，不是一般人。
“她已经知道了，你们二人，注定是有缘无份，不如放手吧。”
十年前，
她以冰霜冻住老祖的身体，以固她身体血肉不败，后面，她发现老祖神识竟有慢慢聚拢的趋势，虽不知原因，但好在人捡回一条命。
老祖与崇煞同归于尽，神识聚散，斐辞白这般做，无非是以命续命的法子罢了。
只可惜，他入了魔。
仙魔不同源，斐辞白灵力强大，抵制心魔多年，能够平衡，可他给季老祖以命续命的法力，却是坏了她的纯元。
老祖灵石本体，灵力极其纯粹，斐辞白这法子，虽是让她活了下来，可无非是亡羊补牢，于事无补。
眼见她的生命体征越来越虚弱，他才知自己的魔力与老祖自身灵力相撞。
“放手。”
斐辞白重复了一遍。
喃喃自语，仿佛是在与自己对话。
“我不会的。”
“就算是天命，我也要去改一改。”
“我的余生，只想与她平安喜乐。”
莫清真看向斐辞白，昔日里，不论是一袭白衣，清风道骨的仙尊还是风情万种，心狠手辣的魔界长老，此刻都意气不再，只有那个为了心上人黯然神伤的斐辞白。
他二人，着实情深缘浅。
一个愿以命济天下，只愿他余生平安喜乐。
一个只想与她共度余生，安稳度日。
“老祖她心系天下，是为了苍生而战，这个忙，我会帮，不过，没有十足的把握。”
“你为我护法即可。”
莫清真交待道。
她如今也不想再说什么天道之女的话了，他们二人，就算是天道亲自五雷轰顶，天雷降下，都不会再插进去第二个人，除非，没有除非。
屋外，云层逐渐笼集。
莫清真以莲花坐姿结印启阵，手中形状变化，默念法诀。
一道天光直冲云霄。
“起。”
季老祖的身体逐渐腾空，被光笼罩。
斐辞白去了屋外守着。
天雷滚滚，这是逆天的征兆。
斐辞白施了结界，外界的人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密云散去，重见光亮。
斐辞白跑了进去。
莫清真一脸虚弱的靠在桌角，季老祖昏倒在床边，脸色比之前更差。
俊眉蹙起，
斐辞白慌忙扶起老祖。
“莫道，这是……”
“我为她注了灵力，可你之前的魔力与她本体相撞，无法挽回。”
斐辞白眉目带着丝丝忧愁，
“可还有解决的法子？”
莫清真没说话。
“莫道。”
莫清真抬眼，法杖发出阵阵声响。
“以命换命。”
换命与续命不同，续命是靠续命者的灵力自身，而换命，就是以一名去换另一命。
风险很大，若是换不好，两人都会死。
莫清真本以为斐辞白会犹豫一会，可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只是愣了一下，便应了她，
“好，那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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