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都说活人比死人更可怕，原来真的是要见到了才会真的相信。
何昊想起从前在昊天时，他重情重义，广交好友，卿璃总害怕他会错信一些人，便经常提醒他。
“死人躺在那里便不动了，可是活人什么时候站在你身后捅你一刀你都不知道。”一向温婉贤淑的卿璃说出这番话，何昊都觉得背后一凉。
此番争斗，应该只是开始。
一夜未眠，何昊竟丝毫不觉得困。
“何总，有个自称景晨的人要见你。”夜漓进来通报，何昊听着这名字，一时觉得耳熟。
眼睛闭上思考了两秒才想起来。
“让他进来。”端起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纯正的黑咖怎么这么苦……难怪能提神醒脑。
“何总。”那名唤景晨的人进了门，不像一般的黑客，运动衫，黑框眼镜，略微发福的身材和黑眼圈，这位，倒是神采奕奕，精神状态很好，一点也不“宅男”。
“请坐。”迎了人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夜漓很是识时务的送进来咖啡。
“谢谢，请问有茶吗？我不喝咖啡。”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有，请稍等。”夜漓端着原样的咖啡出去。
“不好意思啊，我养生。”景晨笑笑对着何昊解释道，何昊无所谓的耸耸肩。
“真是差点丢了西瓜捡芝麻，忘了正事儿。”景晨从身后的黑色背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何昊。
随手翻了翻，这是秦家公司这一年来的财务报表，当然，这不是关键。
“有问题的地方我都用红笔标注了，您看着做一下公开的报表对比一下，还有税务问题，我不确定，只是提醒一下。”景晨随意一说，外表看上去颇有精神，这声音听上去却有些懒散。
“我要你查的东西呢？”开门见山才是聪明人的做事风格，尤其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哦，对，查到了。”景晨又拿出一叠资料，“那笔资金来源确实有问题，不是与杨峰合作的那家公司，也不是秦家集团，而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账户，匿名的，加了很多种密码，我就算破解了也完全查不到任何信息，不过，像是灰色边缘的账户。”景晨说出自己的猜测。
虽然秦氏不缺那一点赔偿金，就算只是为了拖垮杨峰的公司，兜这么大的圈子，也达不到何昊，这一招，是何必呢？
何昊翻看着那些资料，怎么看也不明白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问题。
不对啊。
早上那一笔资金的来源！
“杨峰账户的资金，是秦家公司吗？”
“不是，我专门查了一下，那个账户和违约金的账户不是同一个，也不属于同一个域名。”景晨回忆了一下，十分确定。
“两笔资金……”何昊说到一半，夜漓敲门端着茶进来了，何昊及时止住了话头。
“既然养生，那你是不是喝啤酒还要在上面撒上一把枸杞啊？”何昊似笑非笑。
景晨像是看猴一样看着景晨，这哪儿跟哪儿啊？
夜漓适时的笑出声，又觉得失态，轻咳了一声，快速的出了门。
仅仅是和卿璃想象而已，并非同一个人，何昊没必要信任她。
“两笔资金都是秦家的手笔，又都不是秦家的账户……”何昊在脑子里迅速串联了一下。
第一次跟何昊近距离接触，景晨喝了一口茶镇定了一下，才接受这转得如此快的画风。
“税务！查！”。景晨打开电脑，快速的侵入秦家的账目。
“这一年的，没问题。”黑客的心算能力也不差。
“前一年的，没问题。”
半小时内，秦家近二十年的税务问题景晨都过了一遍，一样的结果。
明明知道问题所在，这背后却像罗生门一样，永远查不到根源。何昊摸着下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来回踱步。
不是税务问题……
“有没有暗账？”反正秦家家大业大，和官场勾结，也不是没有可能。
“查过了，虽然有时候会和一些官员走得近，却只是一下很小的事，告上法庭都不足以立案，不涉及资金。至于暗账……”生怕自己看走眼或者记性不好，景晨又确认了一遍。
“没有暗账，只要是网络能查到的所有的东西，都没有。”
如此，便棘手了。
这秦家背后又什么秘密？哪儿来的钱？和蒙面人又是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为了帮助杨峰公司使出的障眼法罢了，还真牵扯出更深的东西了……
看来，他们现在手上的东西不过冰山一角啊。
再次陷入沉思，何昊再开口之时，景晨已经快把茶几上的水果吃完了。
“秦家上下，平时有什么爱好？不是运动，娱乐类的。”
景晨咬下最后一口香蕉，双手在键盘上一番操作。
“秦老爷子爱抽烟，都是巴西进口雪茄。”这一口香蕉太大，还没咬完，说话含糊不清。
烟草赚钱，在国家也算灰色地带，莫非……
“不过不是，前两年的例行体检，似乎老头子肝硬化，肺等等一系列的病，烟就被家强制性戒了，秦家所有男丁明面上也被禁止碰烟。”几句话把所有的零散资料穿起来，工科生获取信息的能力也不差。
“明面上？”
“对，明面上，秦家大少还在国外，我没带更高配置的电脑，手暂时伸不到国外去，不过这秦二少平时花天酒地，在外面的开销账单大部分都包含烟。”
既然是在烟花之地的消费，此条作废。
“继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何昊思考时就习惯性侧坐，透过透明落地窗看着对面的大厦。
“秦家二位当家的，无不良嗜好……所有的消费清单都非常简洁明了……”景晨啃了一口苹果，嘴里咔嚓作响。
“至于这位秦二少，喜欢女人，喜欢酒，喜欢保养品，喜欢跑车，喜欢……”
“等等！”何昊出声打断，“喜欢女人喜欢酒，还喜欢保养品？”不觉得冲突吗？
“对，毕竟酒和女人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算是消耗品，伤身……”景晨说出自己的理解，何昊恨自己为什么多嘴。
“还有什么？”可能开始觉得疲累，何昊开始闭目养神。
“喜欢超跑，喜欢高尔夫，喜欢滑雪，喜欢极限运动，喜欢……”
“停！”再这么说下去没完没了了。
“可直接购入的是什么？”
“跑车。”
双眼一睁，何昊暗自盘算着。
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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