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等了数日也没等到去庆州的命令, 倒是等来了绣衣卫与光禄羽林每五日必有一次的演武场大乱斗。
傅攸宁因在城西赁屋独居, 每日到府点卯总踩着最后一刻。今日才踏进府门, 就有旗下小武卒急急冲上来通报:“头儿, 那什么, 尉迟大人让你去议事厅。不知怎么的, 他脸色可黑可黑了。”
尉迟岚那家伙跟个月事不顺的姑娘家似的, 总是一时高兴,一时又生气。明明是个嘴碎牙尖的话篓子,真有事时反倒什么也不说, 净冲自己人不痛快。
如此阴阳怪气的家伙,居然在绣衣卫五官中郎将的位置上安然无恙近十年,都没个勇士站出来把他打死, 也算人间有真情了。
傅攸宁赶忙去点了卯后, 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绣衣卫议事厅,见尉迟岚果然黑着脸窝在主座上, 身旁站了个着绣衣卫武卒服的少年。
尉迟岚慵懒甩个白眼过来:“喏, 这孩子刚从程正则那里冒出来, 即日起编在你旗下。”
傅攸宁点头, 朝那小武卒和气笑笑:“委屈你了, 少年。”看这孩子目光澄定, 神色冷凝,并不像别个总旗选剩的,想来就是齐广云提过的那位了。
少年面容清峻, 神色淡淡的。闻言抬手执礼:“傅大人安好。”
不等傅攸宁再开口, 窝在主座上的尉迟岚笑容恶劣:“这家伙是年前进府的,在程正则手底下已近三个月。我敢打赌,你压根儿不知道他叫什么。”